因为这指向性太过明显的四个字,秦招招忽然回想起半年前,也是在这家医院,她看到宋聿胸前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新旧都有,一看就是用利器多次划伤的。
听余奕这话,这半年来,宋聿发疯自残的情况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加重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不觉得自己需要为宋聿的感情负责,身体是他自己的,要怎么活也是他的事,难不成就因为他病了,她就要妥协答应他提出的一切要求吗?
秦招招面无表情地沉默着,余奕也执着地等待着,没有因为对方明显不悦的情绪而终止这个请求。
他一副豁出一切的架势,把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和盘托出:“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打扰您。两个月前,他精神状态急转直下,因为幻觉幻听频繁自残,进了icu两次。他的主治医生束手无策,什么治疗都无法改善,我为了暂时稳住他,就谎称能想到办法,让他再见你最后一面。”
他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们两个都知道,我大概率做不到,但他还是把这句话当成了救命稻草,一直在等。”
所以他才舍下自己的脸面,如此不依不饶——能够见到秦招招并向她提出请求的机会太渺茫了,她断了宋聿能见到她的所有门路,也拒绝接见一切和宋聿有关的人,错过这次,或许这些话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沉默片刻,秦招招叹口气,抬眼看向余奕:
“我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麻烦您前面带路吧,下不为例。”
…………
房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
里面安静地让人心慌,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宋聿正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投进来的阳光出神。
他憔悴了很多,袖口下裹着小臂和手腕的纱布若隐若现,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
听见声音,他有些迟钝地转过来,看清来人是谁以后,他好像也没有很惊讶,而是早就习惯了似的微微一笑:
“你来了。”
秦招招心底涌上一丝怪异感,但还是“嗯”了一声,慢慢朝他走过去。
宋聿出乎她意料的平静,这让秦招招的抵触消散了一些,“你瘦了好多。”她随口寒暄,找了把椅子坐在他床边,仿佛她和宋聿只是许久不曾联系的老友。
“是嘛。”宋聿呼吸轻微,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比起以前的确单薄了些,穿着病号服显得里面空荡荡的。
“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哼,等出院以后我好好锻炼,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復成以前那样了,”男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