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耶尔曾经有想过这个问题,是趾高气昂?大腹便便?或是像维纳斯公主一样漂亮?
一切都在现在揭开,不过首先麦耶尔看到的不是国王,而是站在那里的两个人,一个吸血鬼壮汉,一头乌黑的头发,身穿银色的铠甲,他应该很英俊,可他右眼已经瞎了,用眼罩蒙住,平添了许多血腥味,而另一边的吸血鬼,却让麦耶尔愣在那里。
因为那吸血鬼,有着一头白发。
不含一丝杂色的纯白头发,这是麦耶尔见到的第三个白头发,第一和第二个是他的两个儿子,那吸血鬼面无表情,只是站在那里,穿着打扮神似人类宗教的神父服,手拿金色的长杖,那长杖上面是弯月。
麦耶尔艰难地把目光从那吸血鬼身上移开,看向了王座,国王坐在那里,可脸却被阴影隐藏,麦耶尔只能看出国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瘦弱。
“国王陛下。”麦耶尔恭敬行礼,“我是中等吸血鬼麦耶尔布莱克,此次前来,是想请您开放我的魔法矿场的开放和使用权。”
黑发男人切了一声,眼里满是鄙夷,可白发的吸血鬼突然抬头,这时麦耶尔才发现这吸血鬼的眼睛被白色的眼罩蒙住,那白色的丝绸遮住了他的鼻子,他的眼睛,叫他藏于一片惨淡的阴影里。
而国王只是轻笑。
然后麦耶尔看到国王微微倾身,把脸彻底暴露于月光下,这下麦耶尔终于看清了国王的模样:他是漂亮的,病弱的,疯狂的,国王确实很
漂亮,如果莱尔在的话,他会说阿波罗继承了他的五分模样,可麦耶尔不知道,他只是赞叹于国王是漂亮的,可却让人心生恐惧。
像什么呢?
哦!像毒蛇美丽的鳞片,像鲜艳的毒蘑菇,像让人想尝一口,最后却中毒死去的红苹果。
这下麦耶尔终于知道艾伦提到国王时那敬畏又有点害怕的那点神情了,他赶忙低头,国王挑眉,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你是唯一一个看到我不吓得发狂的中等吸血鬼。”国王说。
“哈,准是艾伦告诉他的小情人不要和我们国王陛下对视的,对吧?”黑发男人出言嘲讽,艾伦下意识地举手,试图用火焰魔法把男人烧成一团灰,却被麦耶尔抓住了手腕。
艾伦看了麦耶尔一眼,啧了一声,还是乖乖地放下了手,国王摆了摆手。
“布朗将军,可不要再取笑艾伦了。”国王说,“毕竟爱一个人有什么错呢?这一点我和艾伦可是同一战线。”
艾伦可比你好很多,至少他可不会变态地爱上自己的儿子。麦耶尔几乎恶毒地想。
路西法将军只是嗤笑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倒是白发男人开口了。
“你姓布莱克?”那白发男人开口了,麦耶尔嗯了一声,白发男人也扎着马尾,但马尾的发梢都到了腰的地方,他的声音很温柔,连眉目都是如此,很让人联想到母性等等,他的腰尤其细,比一些女子的腰都细。
“您是……”
“让我介绍一下吧。”国王阴沉开口了,“他是前朝的王储,现在只是授予你们高等中等低等身份的废物祭司而已。”
“你应该叫他主人,布莱克,因为他是你们布莱克家族第一任布莱克侍奉的第一任主人。”
“他叫林肯德古拉。”
林肯看起来并不生气,他只是“盯”着麦耶尔。
“你好,麦耶尔,”林肯说,“你们还种玫瑰吗?”
“我已经几千年都不曾在家里见过鲜艳的玫瑰了。”
偶尔能看到的,只有维纳斯公主殿下头上的那朵干枯玫瑰而已。
“3500年,12月12日,雪。
??????我给维纳斯变了个小小的魔法。
??????我从夏尔伯爵那里学来的,为此我不得不跟他睡了好几次,魔法真难学,我差点没学会。
??????不过维纳斯看到一朵已经干枯的玫瑰重新开放,重新变成一朵美丽玫瑰时很开心,不过为什么,维纳斯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不肯跟我说,一说脸就红。
??????她有喜欢的人了吗?
??????一定是个很幸运的家伙。
??????我真不幸。”
“3500年,2月14日,大雨。
???????维纳斯要结婚了。
???????最近大家都这么说,其他男人睡完就跟我说维纳斯好像要结婚了,婚纱都开始在制作了。
???????谁?!谁他妈要娶我的维纳斯?那些高等吸血鬼哪个是真心喜欢她的呢!他们喜欢她的权利,她的身份,我最讨厌她的那些东西了!如果她没有这些东西,我都可以毫无顾虑地爱她,喜欢她。
???????为什么我的转化者要把我变成一个布莱克,我一辈子在妓院里浑浑噩噩也好啊,总比现在要看着维纳斯结婚备受煎熬好!
???????哦,我甚至都参加不了,让一个婊子参加婚礼是不吉利的!!!
???????为什么!!!!!!!”
“3500年,3月12日,大雨。
???????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
“3500年,3月13日,大雨。
????????国王已经给了维纳斯求婚书。”
“3500年,3月14日,晴。
???????再见。
???????你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莱尔看着那全是泪痕的日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阿波罗倒是很好奇,翻来覆去地看着,可他终究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
“你们在干什么呢?背着我和维纳斯奶奶!”这时,门突然打开,帕里斯大声说,维纳斯抿嘴笑。
“你们在看什么呢。”
“我在看爱……”
“我和阿波罗在看爱情小说。”莱尔打断了阿波罗的话,维纳斯红了一下脸,说了一句年轻人就赶忙关上了门,一回头就看到帕里斯正在盯着她。
“怎么了?”
“我一直都想问了,”帕里斯眨眨眼,“你的黑裙子好漂亮啊!”
“当然啦,是我父亲给我的衣服改的。”
“诶?是什么衣服这么好看?”
想到这里,维纳斯低下头,摸了摸帕里
斯的脸颊。
“它曾经是纯白的,”她说,“我拿到它的那一天开始,就幻想着,我能穿着它走上红地毯,我父亲牵着我的手,走向那个世界上最帅气的新郎。”
“可是……?”
“已经没有必要了,”维纳斯故作轻描淡写地说,“所以我把它改了,改成了丧服。”
因为她的爱人已死。
帕里斯看着那朵干枯的玫瑰,在月光下看起来都如此恐怖。
它再也不会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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