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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幻象与真实(2 / 2)

穆澜爱惨了他这副身陷情欲的样子,笑着去亲他微红的眼:“这么湿,怎么忍的?”

“继续。”霁岩单手撑在穆澜耳边,偏过头吻他的耳垂,另一手也伸进他光溜溜的两腿间。

穆澜不由动情,他有些急迫,但探指进入的动作很克制,霁岩的阴道口不同于普通女性,生的太过细窄,至多能纳入两根手指,再宽必定会撕裂,穆澜宝贝坏了他底下这口花瓣,每次顶多伸两指进去搅出潮吹的水来,再深入的行为一概不做。

这姿势也摸不进更深处,穆澜浅浅地插了插,感到身上的人腰眼在微微发颤,对方埋在他颈间,看不到表情,但呼吸粗重,手上不老实的揉捏穆澜屁股,手指尖在股缝隙之间流连,显然也动情不已。

穆澜心头痒痒,腾出一手捧起霁岩脸颊,吻住他泛红的、细长的眼尾,说:“把裤子脱了,坐起来让我看看,快想死我了。”

霁岩不许他两脚沾地,好在能跪在地毯上,这姿势恰好能将他家阿岩张开的两腿之间的风景看得一清二楚。

干净粉嫩的阴阜犹如张开的花瓣,里头那张小口沾了些晶莹而透明的液体,漂亮得不可思议。很难想象这道细嫩的女性生殖器官竟然生在一个挺拔男人的身上。

穆澜舔了舔嘴唇,不论看多少次,他都移不开眼。

头顶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他后脑,强硬地按着他凑近女穴,霁岩清冷好听的声音传来:“舔。”

穆澜勾起嘴角。

大早上的胡闹一通,等坐到餐桌上吃早饭时已经十点了。

“这次能出来多久?”

穆澜听到霁岩问这句时,正在嚼煎蛋,他头也不抬,含混不清“嗯”了一声。霁岩就坐在他对面,眼一眨不眨盯着他,继续道:“一个月?一周?还是三天?”

穆澜喝了口牛奶,不着痕迹抬眼瞥过去,果然对面那位玉面冷凝,审视犯人似的。他垂下眼皮,无所谓道:“看我哥什么时候能逮住我。”

霁岩似乎还打算再问什么,但他看到穆澜一脸恹恹,不愿多说的模样,疑问在喉头滚了滚,最后不甘不愿咽下去。他冷着脸拨了一会刀叉,待穆澜吃完那个溏心蛋,才缓缓开口:“你愿意和我一起住吗?”

穆澜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霁岩重复一遍:“和我一起住。”

“我……”

“房子已经收拾好,随时可以住进去。”

“可……”

“别急着拒绝,想好再回答。”霁岩站起身,说完走了。

穆澜愣愣地看着他笔直修长的背影,突然笑了,笑着笑着他脸色淡下来,仰头靠上椅背,出神的盯着天花板。

他和霁岩自从做完第一次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十几岁的少年,干柴配烈火,没有海誓山盟,也无需甜言蜜语,身体的绝佳契合在这一刻比任何感情都来的更为强烈。最亲密的时候穆澜曾把霁岩带回他的私人别墅,每逢假期,白天做作业,晚上做爱。

在盛夏的傍晚里,他和霁岩瘫在躺椅上打游戏,脚心抵着脚背,小腿缠着大腿,时不时喷几下驱蚊水。那时候的星夜似乎尤其明亮,他趴在霁岩的身上低声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玩他的发尾。

基本是穆澜说着,霁岩安静地听,但每句都会回应,耐心好的出奇,与他俩刚见面时相比判若两人。

穆澜感觉新奇,总想逗他说更多的话,或者有事没事招他一下。而霁岩的回应简直称得上纵容,当貌美的冰雕不再冻人

,杀伤力只会更大。穆二少嘴上不说,实际心里稀罕坏了。

高二时两人分去了不同班,加上新开的晚自习,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急剧缩短,穆澜为此恼火了很久。

初冬夜里下起雪,下自习后穆澜被班主任喊去办公室,等出来时教学楼已经没人了。他看到霁岩立在楼外的路灯旁,正仰头看天上的飘雪。暖黄灯光之下,少年清俊的面容如同发了光。

霁岩站在灯下看雪,穆澜站在檐下看他。

他是我的,他也只能是我的。穆澜想。但他为什么不看我?

他眼前忽然有些晃,血液逆流而上、压迫神经与感官的滚烫疯涌而上,恍惚间他莫名开始感到窒息。

扭曲的光,扭曲的路,扭曲的人。

穆澜想向霁岩走去,但是腿脚仿佛被某种胶状的异物卷住,压根迈不出步子。他低头去看,却看到手指间的猩红,与先前流鼻血时的场景如出一辙。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缩小、退化,转瞬间变成六七岁孩童的模样,恐慌尚未占据上风,他听到周围有人窃窃私语,高的、矮的、大的、小的,每个人都是一团看不清身形的黑影。

猩红依然存在,这一次沾满了他半身。

他小小的身体跪在瓷砖地上,冷得浑身打颤,但真正让他颤栗不已的是眼前躺着的一个年轻女人。

她闭着眼睛,神态安详,似乎处于某种美好的梦境里,如果忽略她颈上插着的一块陶瓷碎片。模糊的血肉被白皙的皮肤衬得尤为触目惊心。

穆澜听到稚嫩的自己小声喊了一句:“妈妈……”

窒息感徒然放大,瓷砖地面颤栗着,周围的人影躁动着,从女人动脉里流出的血液似乎永无止尽。他看到对方忽然睁开眼,那对与他尤为相像的美眸里却是一潭死水,她神情冷漠,抬手缓缓把脖颈里的瓷片一寸一寸拔出来。这过程极为狰狞,穆澜却平静下来。

他麻木地盯着女人将这柄凶器递到自己的面前,接着,苍白的指节松开,瓷片掉在瓷砖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妈妈想你了。”她说,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澜澜来陪妈妈好不好?”

穆澜望着她空洞的眼神,良久之后点了点头。

但就在捡起瓷片的那一刻,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少年的男声与成年的男声重叠在一起。

穆澜回神时发觉自己正站在海中,水淌过了腰间,潮汐一浪接一浪,他几乎站不稳。好在有人紧紧抓着他手臂,用力地将他拉上岸,刚脱离水,他就被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路灯下的少年与海边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霁岩垂下眼,水滴从他浓密的眼睫边沿落下,像极落下了一滴清泪。他神色依然是寡淡的,穆澜却能感到他冷寂面容之下浓重的不安。

穆澜侧着脑袋靠进对方怀里,说:“我从七八岁时起就偶尔会深陷在某种幻象里,里面重复着我妈妈自杀的场景,年幼的我只能无能为力地做一个旁观者。周围好吵啊,那些黑影盯着我、指着我,叫嚣着让我一起去死。”

霁岩搂紧了他,捏着他肩膀的力度仿佛要把他镶进自己的骨血里。

“我拾起她给我的瓷片,上面全是血,我怕的要死,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所以我拿它划破了我的手,那是第一次,我醒过来后发现水果刀握在手里,而手指上有道口子。后来再陷进去时,我就重复着上一次的做法,扎破手臂、或是腿脚,”穆澜勾勾嘴角,“我尽量伤在看不到的地方。”

后来他渐渐变得麻木,自残起到的效果也微乎其微。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强忍着扎进脖子的冲动,就在终于忍不住时,他听见霁岩在喊他。

少年的声音穿透幻象,真实地传达到他意识里。

所以穆澜扔掉了夺走她母亲生命的瓷片,自那之后就陷入昏迷。神志不清时被他爸穆逍秘密送去了国外治疗,大部分时间他都独自一人成日成夜呆坐着。

偶尔清醒时会看到到穆逍坐在病床前,半阖着眼皮守着他,本就不年轻的脸上又多出几道纵深的沟壑。他哥站在窗前,高大的身影背着光,看不清表情,穆澜听到他叹了口气。

那一瞬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比如学校路灯温润的暖光,比如飘雪时寒冷但安逸的温度,又比如少年柔软的发梢以及细长的眼尾。

但是眼前除了刺目的苍白、无穷无尽的消毒水味,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病了。

得了和他死去的妈妈一样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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